张鸿解下腰间的荷包数了数里面的铜钱,只有三十七文。
“你身上带钱了没有?”
秦真真捏了捏荷包:“就剩下几文了,先前骗大伯说大嫂租了他家独轮车,给了他二十文。”
“给我三个铜钱,凑个整四十文就行。”
秦真真掏出三文钱给张鸿递了过去。
“怎么,你也打算拿钱去收买人心呢?”
张鸿点点头道:“嗯,我刚才想过了,或许把熊氏托付给大伯家也不错。咱们多给些钱财,让大伯一家也跟着得点儿好处。这么一来万一熊氏她真的去外面乱嚼舌头的话,咱大伯就头一个不答应。”
秦真真有些不置可否:“这样下去会不会把大伯一家给养贪了?”
张鸿对此也是无可奈何,两手一摊:“那有什么办法,眼下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。我们跟熊氏的想法相差太多,她看我们自然是哪里都不顺眼的。要想没矛盾,除非我们放弃自我,什么都听她的才行,就跟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。
问题是我们根本就做不到,我可不想每天在外面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漏了馅儿,回到自己家中还要处处小心,那也活得太累了些。”
秦真真听出些不对来,忙问道:“怎么了,学习很辛苦?”
张鸿点点头:“嗯,其他都好说,唯独做文章时遇到些麻烦,恐怕没个几年功夫是不行的。”
“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,慢慢来吧。”秦真真安慰道。
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大伯家,他家房子也是那种常见的三间两厢格局。里面住了张大伯老两口,大儿子一家五口人,二儿子一家四口,总共十一口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住房有多紧张是可想而知了。
张大伯对张鸿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意外,他也想看看张鸿是怎么打算的,于是让张鸿坐下再说。
”大伯,家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。我娘这个做法,我身为人子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把真娘先带走,省得天天吵架。“
”你娘她这几年是有点过分了,觉着做了婆婆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。“张大伯先是点头认同张鸿的说法,但随即话锋一转:”可即便她再有什么不是,到底也是你的亲娘。你们夫妻俩拍拍屁股走了,留下你娘一个人待在村子里像话么?“
张鸿点头称是:”大伯您说的对,我是不该让我娘一个人待在家里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。您是知道的,侄儿于农事几乎是一窍不通,真娘她一个女人家也种不了几亩地,一年到头家里收的粮食都不够户口的。
好在真娘她还有点小手艺,从这几个月在镇上的经营情况来看,养家糊口是不成问题的。所以侄儿打算以后就靠这个来生活了。
只是镇上条件简陋,娘去了以后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。所以侄儿想麻烦大伯,大伯娘代为关照一下。“
张鸿说完也不去看张大伯和伯娘的脸色如何,直接掏出荷包来放到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