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的空间中,欧阳少烨就这样被护卫死死按压在地面上挣扎不得,而看着京澄依旧在思考的模样,他也不由越发忐忑不安,生怕其以为是在说谎从而离去。
不过就在他准备再次激动开口时,京澄终于动了。
她重新款款走回来,交叠双腿坐在位置上。
见状欧阳少烨大喜,明白挽留成功了,便道。
“义父!再给我次机会!无论您让我做什么,我都绝对不负所望!”
闻言,京澄倒没急着对他流露的忠心表态,只是思索着。
是的,尽管欧阳少烨都不明自身所说到底是何意思,但京澄明白。
简单来说,所谓的仙人指引,其实就是个‘坐标’,通往另个世界的坐标。
毕竟两个世界间的人是无法轻易来往的,就算是那个修行世界的人也是如此,必须满足双向坐标这个条件,不然贸然跨越就意味着迷失,再加上天地限制的降低修为,基本就和送死没啥区别。
而欧阳少烨的身上,就有枚罕见的坐标。
这也是为何,京澄会说这人或许是他前往另个世界关键的原因。
虽然云中涧也有,且还是更完整的双向,但要知道她的坐标是离宫境内啊!
扪心自问,京澄敢吗!
不敢!
毕竟那可是女帝老家!万一见面被察觉端倪!那不就送货上门,真g了吗!
光是想想女帝一生无敌,现在却被个系统奖池逼得裤衩都不穿,直接用灵气化衣的情形后,京澄就有些绷不住了,也能想象对方到底该是怎样的杀意滔天。
所以事到如今,她已经不可能用云中涧的坐标和其回去了!
而这种情况,欧阳少烨无疑就是个很好的选择。
不过就像曾经所说,要想发挥出欧阳少烨最大的价值,还得是钓个人出来。
但现在也还没到时候,先不急。
她看向欧阳少烨,颇为懒散的托腮。
“给我去做件事。”
显然他这番放下所有身段的识相模样,让京澄再给他了次机会。
而闻言欧阳少烨连是什么事都不问,也不敢讨价还价了,生怕错过活命机会的激动道。
“是义父!”
随即,京澄便将让他去找些人的这件事说出。
而对此,欧阳少烨也愣了。
毕竟原本他还以为京澄要吩咐的,是什么极为艰难的事情,或者说只有他身上的闪光点才能做到的事情,所以他也做好了可能面临生死的心理准备。
不过没成想...京澄只是让他去找人?
这比起他的心理预期来说,是不是有点...太简单了。
但显然这些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,尽管他没有追踪的相关技能,但不用冒过大危险可能也是最好的情况了!
关键既然说是找人!那这也意味他会恢复自由!
想到这,欧阳少烨大喜过望,仿佛生怕其后悔般,连忙激动的答应下来。
“交给我吧义父!无论您要找的人是谁!哪怕下火海少烨也务必做到!”
而对此,京澄也只是淡淡道。
“别急着高兴太早,无论自由也好,性命也罢,目前你也只是暂时性拥有。”
“如果你没表现出远超我想象的价值,你还是会死,明白吗?”
京澄倒也没有画什么大饼,先让他拼死拼活去干之类的,而是很直白的这般道。
毕竟既然同为主角,那欧阳少烨死后不出意外也该是有10万积分的,就算少,那也肯定少不到哪去。
所以她说的是事实,如果欧阳少烨无法表现超过这10万积分所带来的价值,等‘坐标’那件事完成后,京澄就会想办法搞掉那5%的天命值,噶了他。
同样,京澄也并不认为欧阳少烨有任何能比得过10万积分的价值。
“所以这段时间基本就是你最后的日子,在完成我吩咐的前提下,想好好珍惜生活也好,肆意享受也罢,都随你。”
语落,似是想到了什么般,京澄有些意味深长的又道。
“当然,你也可以尝试逃跑。”
而闻言,欧阳少烨则心猛地咯噔下。
尽管京澄这般坦诚,或者是不屑说谎对他来说是好事,让他有着事先想办法的时间,以及心理准备。
但他还是不由心猛地沉了下来。
毕竟刚获得生的希望,便又紧随得知这只是暂时,之后还是得死的真相,不免让他遭受剧烈打击。
不过很快他便强压住心中的杂念,迫使自身回过神来!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!况且京澄也不是说必定要其死,只要表现出远超的价值就行!这也意味着他还有时间去想办法!
最关键的是他别无他法了!这样至少还能多活段时间!
此时护卫也松开了对他的按压,他直接重新跪起来,铿锵有力如同发自内心般的道。
“如果此躯的死能为义父带来益处!这也是少烨的荣幸!”
或许天命值降低真的还有回智的效果吧,不得不说欧阳少烨说的话都顺口好听了,不像以往那般只知道无脑的舔。
但闻言,京澄却只觉挺头疼的,毕竟被个同龄人叫义父就真的很搞。
“别叫那个称呼了。”
但对此,欧阳少烨却义正言辞的道。
“仅有这件事情!恕少烨无法答应!”
“毕竟义母早就对我讲述您和她间的感情了!我也早就从心底认同了义父您!”
“况且一日父!终生父!少烨怎能改口,去做那不孝之人!”
欧阳少烨当然要拒绝了,因为他也清楚,目前只有‘义父’这个称呼,是他和京澄间唯独的关系纽带,尽管京澄真想杀他那绝不会因为这个称呼感到心理负担,但要是不改口,说不定慢慢假的就成真的了呢。
而闻言,京澄则不由有些好奇。
因为这是欧阳少烨第二次说这句话了,所以温娴到底给他说了啥?还是他纯粹只是为了攀关系在胡诌?
意念所想,京澄便也出声询问。
欧阳少烨自然是想说些赞美两人感情好听的话语来捧的,但转念又想到京澄这个人厌恶谎言,几次他都因为这个惨遭折磨,所以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,不由看向房间内的几名护卫。
见状京澄也明白其为何犹豫,原本是想让他直接说不必在意,毕竟在场都是忠诚度没有任何问题的保镖,但又想着或许这是温娴的私事,被他人听去终归不好,便示意保镖先去门外等候。
随即,欧阳少烨便将在天海时,那天他去找寻温娴,对方所说的话如实说了出来。
要知那天的雪花飘飘可是他心中良久の痛,此番说出来无疑又将这疤撕开,面皮都有些控制不住颤抖了。
闻言,京澄懵了,是真懵了。
等会,温娴啥时候是我的人了?又什么叫做惩罚?是我想的辣种惩罚吗?我怎么不知道!?
特别是当欧阳少烨讲述温娴当时说这些话的表情,是含情脉脉,用情至深,颊生双霞,极为羞怯显然不似作伪时,她就更懵了。
“你确定温娴是这样对你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