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希丝卡想要说他私底下是什么人关我何事的时候,有人推门进来了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。
萨塞尔一面站起来,一面吹着不着调的曲子朝门口走过去,连在衣架上头扯下便服套在身上的想法都没有。
现在她知道这事差不多已经无法挽回了,玛琪露却笑得更揶揄了。
都去死吧。
......
萨塞尔一边哼着无聊的小调,一边轻快地迈进前厅走廊。
虽然灯光昏暗,但这条不长的路还是明媚得让人心情愉快。轻轻关上门的咔哒声在走廊里回响,漂亮的橙黄色光芒映出有浮雕纹路的瓷砖,刚浇过水的百合花散发出潮湿的气味,脱掉的鞋子摆在鞋柜里,穿着黑色连裤袜的小巧的脚正半踩在台阶上。突然——屋子里充满活力,某种唤作唱片机的音乐声温柔地回荡起来。
卡莲弯腰坐在走廊台阶上,侧脸和银白色的长发正对着他。她穿着萨塞尔头一次遇见她那时的白色外衣,正在往下脱,——或者说,换衣服;下面则是绷紧的亮光闪闪的连裤袜,几乎能完全感觉到她右腿柔软的腿肚子压在左腿膝盖上面;她裙子斜向的褶皱看上去很柔软,布料和裤袜一样,属于本地的时髦款式,而且似乎很有弹性,让人会很乐意将脸埋在里面,而且,是深深地埋在里面。
灯光照射的恰到好处,甚至能透过她短裙轻薄的布料映出她大腿美妙的曲线。萨塞尔看到那紧贴肌肤的单薄黑色丝质布料上有些许抽丝,在她的银发掠过后勾了起来——就像他热血乱涌的肢体一样,配合她轻轻的呼吸声和嗓音,几乎是在让他本来就不怎么镇定的内心开始骚动了。他的所有感官都开始骚动了。
时间在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里不着痕迹地拉长了,连那种微妙悠扬的音乐声也拉成了一条被时间抚平的细线了,萨塞尔感到了倦怠,——似乎她在这里的时候他就能放松下来,感到全部疲惫的精神都从心底里翻出来。他的确有这样的感觉。噢,是的,他得救了,这个叫卡莲的修女是特殊的,是他的生命之光,是平息苦难和罪恶的生命之光。只有像他这样——或者像希丝卡那样——擅长把一切遭受的和承担的都埋在灵魂深处的家伙才能体会到,也只有他们这种人才能完全体会到!
正因如此,他才需要完全彻底地占有跟享受,以及在扭曲的感情中体会那种可爱的魅力。
噢,是的,正是通过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,萨塞尔才得以把她彻底审视了一番,他的眼睛追随、预测着她的一举一动;当她扎起的马尾和脸颊一起侧下来的时候,他就预测到她那只抬起的手的动作,预测到她要把马尾解下来,——动作很普通,但对她来说却别具魅力!
更加要命的是,她侧过脸后露出的赤裸白净的颈子,她细腻雪白的肌肤纹理,她脱掉白色长风衣后轻薄短裙下紧绷的裤袜,是那样优雅而且具有魔力,毫无疑问能让人倾倒。在那段该死的战场里,在希丝卡一声不响地跟她到了赛里维斯的时候,他只能独自一人躺在床上,回味那些跟她有关的记忆,选择其中任何一个片段胡思乱想,尽情玩味。但现在,他过来了,毫无疑问,他不需要胡思乱想了,他需要付出行动!
在卡莲反应过来什么之前,萨塞尔上前将她轻轻拦腰抱住,将柔顺的、温热的卡莲搂到怀里。他轻而易举地把她像个孩子一样抱起来,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,埋在她黑色丝质上衣绷紧的曲线当中。他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。他的脸颊触碰到她细腻温暖的肌肤,他的手感受到她裙子下面紧绷的臀部,他的脊背感觉到她柔顺的银发。萨塞尔抱得越紧了,在她有着若有若无血腥味的肌肤上体会到一种特别的激情、一股诱人的气味、一种温热的触觉。
噢,在这个时光正值春季,暮冬的寒意却仍未散尽的夜晚,这温暖湿润的触觉正是夏天提前来到他身边的叹息!
“你像条狗一样干什么呢,萨塞尔。”橙黄色的温暖灯光映在她瞳中,在她琥珀色的眼眸里一闪一闪的,让那对漂亮的眼睛像是孔雀的眸子一样。
“我喉咙渴了,我想要喝你的奶,卡莲。”萨塞尔把鼻尖贴在她鼻尖上,把额头也紧贴在她肌肤细腻柔润的额头上,眼睛很舒服地半闭着。
“这里面没奶给你喝。”她撇着嘴,“亏你说这话的时候能摆出这么正经的表情。真没礼貌,野蛮的奴隶制帝国走狗,你的自尊和原则里不包括抵触这种下流发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