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浩写了一天的三千字检查没写完，回家继续写，丁然送牛奶进来看见他认真的模样，差点儿感动泪目，走到跟前问：“写什么这么认真啊？”
“喔，检查。”俞浩淡定道。
“？”丁然差点儿手抖，把牛奶放桌子上看了眼，嘴角狂抽，“每天喝的牛奶都喝哪儿去了？”
“牛奶补钙，不补脑……”俞浩一本正经给丁女士科普。
“……”丁然带着姹紫嫣红的脸出了房间。
写完检查，俞浩按照惯例看了看作业，觉得太简单也就没写，晾那儿打游戏去了。
第二天数学测试成绩出来时，所有人都没想到。
张希：“？？？”
孙劝呆若木鸡：“闻哥怎么回事？”
张希颤抖着手扒拉着孙劝说：“孙子你快打我一下，这是60分？”
蒋宏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：“是60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大学霸考试睡着了？”
“我操……完了，老大要完了。”张希没骨头似的一瘫，孙劝扶住他，也一瘫，蒋宏把这俩骨质疏松病人扶回去了。
张南昌看见成绩后脸色铁青，攥着成绩单半天说不出话，其他老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，都默不作声地降低存在感。
“不、不会是老大影响的吧？”张希问蒋宏。
“应该……？”
俞浩晃晃悠悠从厕所回来，脸贴在成绩单上看，就在他上面五个人看见了闻衔的名字，他发誓孙劝的字带来的视觉震撼都没这个强，立马冲进教室，抓着闻衔问：“大学霸，你怎么回事？叛逆也不能这样啊！”
闻衔眼底闪过一丝笑，“我说了我不想去竞赛。”
“……”俞浩眨巴眨巴眼睛舔了舔嘴唇，“所以你这是故意的？”
“嗯，竞赛都是省里根据测试成绩选的人，我把成绩考低，就不用去了。”
“高啊……”俞浩竖了个大拇指坐下来，拍了拍闻衔的肩膀。
张南昌黑着脸进教室，放下书的那一刻，教室里噤若寒蝉，连呼吸都是轻的，他看了眼俞浩，深吸一口气问：“俞浩，检查写完了吗？”
“噢，写完了。”俞浩拿出被卷成芝麻叶的检查交上去，又晃晃悠悠地从讲台上下来，走到一半，张南昌突然叫住他：“站住。”
俞浩停住脚步，但没有转过身去，而是下意识看闻衔。
“从今天开始，你与闻衔分开坐。”
所有的老师都认为，是俞浩影响了闻衔。
俞浩突然扯着嘴角笑了，单音节的“哼”字被他用笑声发出来，说不出的挑衅，他扭过身看着张南昌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还问为什么？”张南昌指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，“闻衔的成绩考成这样，你说为什么？”
闻衔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，声线沉静，“俞浩的影响力不至于那么大。”
“……”张南昌看着他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叹口气道：“下课去我办公室。”
俞浩走回座位上坐好，笑着问：“你是不是特想跟我坐同桌？”
闻衔翻了个白眼，“只是跟别人坐不惯。”
“那就是跟我坐的惯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人话怎么这么多？
.
下课后，闻衔就跟着张南昌去办公室了，张南昌捏着成绩单，眉头挤在一起，“怎么回事啊？这让我怎么给你妈交代？”
闻衔抿抿唇，把涌出来的笑意憋回去：“老师，我故意的。”
“？？？”张南昌眼睛倏地睁大了，“故意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去参加竞赛，就没写后面大题，故意考低分。”闻衔摸了摸鼻子道。
“……”张南昌松了口气，“老师年纪大了经不住吓，下次不想去就给老师说一声，不勉强啊，回去吧。”
闻衔前脚刚走出办公室，后面办公室就炸开了，“哎呀，我就说这孩子怎么会考这么低。”
“看来这次要你们班苏爽去参加了。”
“数学成绩干不过老张们班啊，再过十年都干不过。”
闻衔去办公室那会儿，张希已经找俞浩了解情况了，知道真相的他松了口气，“我就说嘛……”
俞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亏心事，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，刚好看见闻衔回来，咳了一声说：“怎么样？老张有没有被气晕过去？”
闻衔笑了一下，“倒是有被吓晕过去。”
“哈哈，”俞浩拍了拍闻衔的后背，“我同桌就是功力深厚。”
最后二班派出了苏爽去参加竞赛，苏爽幽怨地看着闻衔说：“其实我就怕选中自己，还特意少写了一个填空题，你怎么一下给我弄个60分啊。”
闻衔笑吟吟地看着她，挑眉道：“让给你一次机会，不用谢。”
苏爽：“……”谢你个溜溜球啊。
.
马上就是立冬了，天气越来越冷，闻衔靠窗坐，即便关着窗户，也有丝丝凉气渗透进来钻进脖颈里，闻衔趴在那儿睡觉，下意识紧了紧衣服。
“闻衔？睡着了吗？”俞浩也趴在那儿睡觉，扭头看了眼闻衔的后脑勺。
“……”闻衔迷迷糊糊，不想理他。
俞浩把头凑过去，气息喷洒在他后脑勺上，温热中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急促，酥麻感顺着他的脚底细细密密地爬到心尖上，使得闻衔的呼吸一紧。
“我有点儿冷，挨你近一些。”俞浩轻声说，闻衔感觉他的鼻尖就要碰着后脑勺，再往前一点，就要亲着他了。
“……”闻衔不语，他不敢动，这个距离谁动一下都是致命的触碰。
两个睡神还真挨一起睡着了，闻衔醒的时候，忘记俞浩在后脑勺，下意识动了动酸痛的脖子，突然挨到一个柔软的唇瓣，倏地浑身一震，定在了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