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打吗?
乍看之下,是将是否战斗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手,是种温柔又体贴的做法。
若是对那些不喜争斗,乃至畏惧争斗的人来说,定是如此。
但……
如果是对那些从出生开始,就从未放弃过【争斗】,不习惯妥协的人来说,这样的温柔体贴之举,就是种最纯粹的挑衅。
甚至,会被视作一种无礼的侮辱。
为何?
因为诸如【温柔】、【体贴】这样的关怀之举,往往是只有自认身具余裕的人才做得来的。
那么,被自己的对手,【温柔体贴】的关怀,这代表了什么?
用最简单的话来表达的话——
即是你的敌人,自认比你强,强到他有余裕关怀你这个弱者的时候,他才会做得出这种行径。
明白了吗?
重申一遍。
对一些人来说,这种温柔体贴的关怀,就是挑衅。
——就是在看不起人。
在尼托克莉丝看来,她同样将郑器的这句话定义为了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。
不过,尼托克莉丝也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那就是郑器绝非泛泛之辈。
虽然有刚刚醒转状态较差的因素影响,但能够仅凭立身于那,就让自己这些孕育自冥府之镜的幽影产生恐惧,甚至是畏缩不前,这其中的意义,尼托克莉丝作为冥府之镜的拥有者,感触是最直观的。
方才因自己的急性子而火气上头没有注意到,此刻因郑器这一惊人之举思绪稍滞的她,也终于注意到了郑器的异常。
“……必须承认,是我看走眼了。”
尼托克莉丝的神情严肃了起来:“你并非单纯的狂徒,身具龙种的气息,还是如此高的纯度。”
“陌生的从者哟,报上名来!”
“郑器。”
“很好!我乃法老尼托克莉丝!既知名讳,你便沐浴在法老的辉光下,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责,然后在这风沙之中归于座上吧!”
言罢,尼托克莉丝就要动作——
“等等!”
立香忽然喊了起来:“荣光的法老,难道也会功过不分,赏罚不明吗!”
她的话,让尼托克莉丝神情一变,当即侧目看向了迦勒底三人组那边:“何等大不敬的言论!你竟敢怀疑法老的公正吗?!”
“这可是大不敬!”
显然,她对于立香这突然挑起的有关法老的话题,产生了很大反应,以至于一时间都停下了要回应郑器挑衅的动作。
“可是,您现在不就正是功过不分,赏罚不明吗?”
然而立香的脸上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,面对尼托克莉丝的呵斥,她理直气壮的仰着脸,看上去要不是玛修拉着,可能会直接从盾牌后面跳出来叉腰喊话。
可以说,理直气壮到了有些嚣张的地步。
面对郑器也投过来的视线,立香对着他俏皮的眨了一下左眼。
“胡言乱语!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有辱法老威名的行为!”
尼托克莉丝呵斥道。
然而立香非常利落的予以了回击。
“您明明就在对刚刚从恶徒手里救下了你的勇士动武,我们都看见了!是吧达芬奇亲!玛修!”
“没错没错,我看得清清楚楚,真是让人寒心啊,明明这位郑器小哥当时那么英勇的以一敌十呢。”
达芬奇坏笑着附和道。
玛修则是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,但在立香不断挑眉毛的眼神示意下,还是稍稍红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:“是、是这样的!法老尼托克莉丝!我们并不是绑架您的凶手!”
“一派胡言!事到如今,尔等还企图联合起来诓骗于我吗?”
尼托克莉丝高声斥责道。
她转头看向了郑器:“我原以为你至少有着敢作敢当的胆魄,明明有着如此出色的战士之姿!”
“……我只说一次。”
郑器面不改色的开了口:“绑架你的确实不是我,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不过,无论你信不信,都和她们三人无关。”
他用下巴比了比立香那边:“我看你也不是个会盲目迁怒无辜的人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
尼托克莉丝沉声应了一句。
立香的话,她是想都没想就认定不过是狡辩,但郑器的话,却让她下意识的开始考虑起了真假。
无他。